邱然core

祝愿你我皆幸福

离别幸事

*是关于现队里两名小选手的故事,有点琪开和眨绪的倾向,但描述不多就不带tag了,身为粉丝只是想为他们写点东西,ooc预警,与真人现实无关勿上升,故事情节属于我个人,不喜请x,感恩。

至于为什么叫离别幸事,替补一年的人终于首发加身大发光彩,想要上lpl的小粉丝如愿进入一队,只想打比赛的人也有压力不大的比赛可打,应该或许算是幸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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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开第一次见到戴志春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

他是,他觉得戴志春也是。

他艰难实现理想,如愿加入皇族二队的时候,戴志春已经作为lpl选手征战一年有余,虽然上场次数不多,但终归是初展露了头角,甚至还有个勉强算得上众所周知的“大发明家”的称号。然后在舆论风暴肆虐的时候被下放到二队历练,才遇到张月开。

张月开初次离家,一人到北京闯荡,人生地不熟,再遇到一个算起来应该是自己前辈的人,满心里被紧张和期待对半分得干干净净。

 

但说起来,戴志春对张月开心心念念的初遇其实并没什么印象,他只记得江大成仔仔细细给他介绍:

这是张月开,id moon,咱们队的中单,刚16,凡事让着弟弟知道吗,以后要一起打比赛了,好好配合。欸你和月开打个招呼啊?

 

一大长串听不知道没听进去,戴志春操纵着探险家在峡谷里吃兵吃得快活,抽空抬眼看了一下低着头害羞得黑色镜框下脸颊都是粉嘟嘟的新队员。

这么高?

不喜欢。

 

后来一起上场开始打比赛,戴志春偶尔也想,这个人怎么这么爱哭?

打得不好要哭,坐在隔壁座位上埋着头不起来,得要大成来哄。打得好了也要哭,红着眼睛像只兔子似的,抿着嘴站在队伍边缘合照,粉丝故意逗他,就带着泪花笑出来。

随着大家越来越熟悉,打得越来越好,倒是也成熟起来,学会了承受和排解压力,也不肯再让人提起之前哭鼻子的历史。

 

等到19年所有赛程结束,再等到世界赛结束转会期开始,大家隐约感受到也许要各奔东西的时候,张月开早已经不是当初只比他高半个头的屁孩了。

年轻的身躯抽长拔高,像春天的麦苗一样长得飞快,站在他面前低头看过来,本就因发育期而圆润的下巴几乎多了个层次。新换的金丝框眼睛衬得整个人成熟斯文。

 

但还是哭。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地下砸。

哭撒。戴志春问,去一队不好吗?你的愿望不是上lpl吗。

张月开点头,点完头又摇头,那你去哪?张锐在一队。

不知道。

干巴巴的三个字说出来颇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萧瑟架势。

像极了第一场比赛时,他坐在隔壁位置,稀里哗啦地收拾外设的同时,扔了句听起来就极敷衍的“别哭了”,安慰因为没打好而哭鼻子的中单。

 

张月开瘪瘪嘴,戴志春抢先伸手在他脸上胡乱摸了一把,因为动作太过粗鲁倒把小孩的眼泪憋了回去,像只花脸小猫。

我可能去其他队试试,或者就听俱乐部的吧,戴志春回答。

他眼睛是上挑的漂亮形状,仰头时眼神纯净,莫名天真。不知多少粉丝吃这一套而前赴后继,把他从始至终当作皇族的奶娃娃。但张月开知道,他不是孩子了,从各种意义来说都不是了。

 

反正,以后不会在一个队啦,没人和你抢蓝buff了。

戴志春没笑,让人很难不去思考这话里的隐晦含义,可他又不肯再多说,拉着张月开的袖子说以后加油,然后扯着他出门吃饭,难得大方的许诺要请客,结果还是怕出什么意外情况而兢兢业业跟过来的大成老父亲给结了帐,再一路推搡着他俩回了基地。

 

 

张月开和王康灿是队里最先走的,rng要搬到上海的新基地,新队员总要过去见面熟悉熟悉,左右都是在上海,提前过去安顿也没什么不好。

走的时候杨忠贺作为老大哥代表,提行李送他俩,从出了卧室门就开始碎碎念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不方便和队里前辈说的,还可以找自己,反正都在上海离得不远,帮个忙谈个心请顿饭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王康灿就在一旁叫唤,哇我有这么不靠谱吗?我比你大诶,近在咫尺同队相伴,还有野爹解决不了的事?

杨忠贺就一句“那麻烦康灿哥告诉我一下出了门去地铁站是往东走还是往西走”,把叫嚣不停的野爹怼了回去。

那一瞬间张月开想起来戴志春,他知不知道地铁站在哪?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操心太多,戴志春每次出门都是一堆人前呼后拥,无论如何应该都不会把这个看起来生活技能忘记点的人丢了。

毕竟这个人似乎只对游戏热情,能长时间只专注于一种事情的人,大约永远都应该被当作小孩,因为只有少年心性才许得这样任性和一往无前。

 

进了新队,他勤勤恳恳rank,训练之余俱乐部要求直播,未成年的身份只好挂一个含糊的“RNGtop”的名字。他也不在乎,开着声音和朋友双排嬉笑,但满屏幕还是问:这是谁?rng还有其他上单吗?主播蹭热度的,举报吧。

他没觉得难过,本来嘛,要解释什么呢?不上场的替补选手不被人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到了上场的时候自己打出来就是了,一时倒乐得没人带节奏也没人窥屏,在峡谷里快乐得起飞。

他也想过问问教练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上场,但到了头还是把话都咽进肚子,也不是怂,只是觉得没意义。

他习惯性服从和信任,也在不断的思考和反思中完善自己,但终究还是希望得到别人的主动认可。万一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呢,他想,总归是要继续努力的,也肯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后来estar官宣,张锐也走了,队里重新分了房间,王康灿和他搬到一起住。

张锐是爱说的人,王康灿也是,所以两人在一起时总有聊不完的话。但张月开并不是个很善言谈的人,一年的队友经历也让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于是两人都下意识增加了在训练室的时间,尽量减少在房间内的独处时间。

那天王康灿沉默着打完rank,回了房间没再出来,那时候还没过午夜,不太符合他一贯的作息,张月开心里疑惑,怕他心态崩或者生病,悄悄回房间打算偷瞄一眼,便瞧见王康灿手里掐着根烟靠在床头,姿势颇为老练,但只是看着。

 

王康灿当然不会抽烟。

但张锐是会的。

俱乐部管得严,后来其实也不怎么抽,从他正式入队其实只见过一次,还是确定了转会后张锐在门外站着,背对着上海罕见的刺骨寒风,拢着一小簇温暖的小火星把烟点着了,只吸了一口就瞧见了张月开,无奈又惨淡地笑了下,收拢了眼神里可见的落寞,再嘬一口便灭了,轻快地走过来告诉张月开只是因为压力大,希望他别告诉其他人。而仅仅那么一次还被史森明嗅到了隐约的烟味,戳着张锐胳膊念叨,张锐你又抽烟了!想死是不是!

 

总归是许久没联系,他还是想他了。

张锐要忙着打训练赛,忙着和队友磨合,不像他们这种每天打十几盘rank的人。王康灿不敢打扰他,也只好偷偷藏起半包张锐之前落在房间的烟,聊作慰藉。

于是张月开故意凑上去问,诶思绪思绪,wink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王康灿皱着眉头看他一眼,突然眯眼笑出声,说不用你安慰我,我就想想,想完了就完事了,没什么想不开的。

其实他俩年纪差得有点大,堪堪差出了一个代沟的年岁,但也没关系,反正队里只有他们两个新人,又是当初在二队一起打过的,没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事,倒相处地真诚。

 

王康灿看着张月开眨巴两下眼睛,傻傻的尬笑着从自己床上爬到他的床上,挂上一只耳机跟着哼歌,手上拿起本四五天也没翻几页的小说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他声音有点变了,刚相识的时候还是绵软的奶音,口齿清晰,平翘舌分明,轻细的嗓音有点颤抖着,慢吞吞的温柔。

如今,这一口普通话讲得依旧比其他人好出两个档次,声音倒多了点浑厚,只是仍然小孩子,喜欢说“不知道呀”,尾音波折几下,像信手拈来的撒娇。

为了能够留在队里做出了很多努力和改变的小孩子,至今还抱着一腔热忱等待着终有一日涤荡尘埃,大放光彩。

多好啊,他想,年轻真好,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待,哪怕再遗憾再委屈,总还是有未来可期。

 

过了会儿,张月开打了个哈欠,伸手欲揉眼睛,又想起队医的叮嘱,小心翼翼在眼皮上按了按,扭头问王康灿:

睡觉吧?

好。

于是关了主灯,他俩并排躺着,一起盯天花板。

王康灿就说,你到底是打中单还是打上单啊,怎么改来改去的。

张月开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不知道呀,真不知道,听队里的吧。

那真好。

王康灿打了个哈欠,缩了缩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

你比我上场的机会多了一倍呢。

 

张月开转过头去,看着他闭上眼睛装睡,但嘴角还是抿紧弯了下来,便伸出手去把床头的灯也拧灭了,让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思绪。

思绪?

嗯。

要一起努力,到可以上场的那一天啊。

......是一起努力,到能上场了要继续努力吧才对吧,小屁孩。你要叫我哥啊。

思绪哥,一定要加油啊。

 

无论在哪里,都要加油啊。

光明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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